陆兰军:一家三代接力守卫哨所
人物:陆兰军
陆兰军,广西防城港市防城区峒中镇尖峰岭哨所哨长。他戍守边疆22年来,先后执行巡逻、观察任务1700多次,在高山密林中巡逻行程5万多公里。
1979年3月,尖峰岭哨所成立,陆兰军的父亲陆之方调任尖峰哨所第一任哨长。
2012年10月22日,广西壮族自治区在南宁授予陆兰军“爱国戍边楷模”称号。
从1979年3月至今,陆家三代四口,3个哨长1个哨兵,坚守在这边境线上的高山哨所。
陆兰军如是说:
“只有在哨所住才感觉到边境的安宁,心里才踏实!” “如果为了个人发财,我早就不当民兵了。既然当了民兵,就不去想做生意发家致富的事。” “父亲去世前交代了我一句话:我和你哥守护这里17年,到了你的手里决不能把主权守丢了,把领土守小了。我坚定了信念。”
陆兰军:无悔的坚守
来源:广西日报
本报记者 黄兴忠 本报通讯员 韦 佐
他,在这条约25公里蜿蜒崎岖的中越边境线上,整整走了22年,熟悉每一条溪流,每一块界碑。
他,一家3代清贫坚守护疆33年,西南边疆峒中“民兵之家”的故事在中越边境线上延续了33年……
他就是防城港市防城区峒中镇尖峰岭哨所哨长陆兰军。
一家三代33年坚守
1979年3月,尖峰岭哨所在边境轰鸣的炮声中成立,陆兰军父亲陆之方,从峒中镇尚义村民兵营副营长位置上,调任尖峰哨所第一任哨长。这一年,陆兰军13岁,看着父亲挎着钢枪的背影,“保家卫国”在陆兰军脑海里由模糊变得清晰。
3年后,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二哥陆兰廷从父亲手中接过钢枪,成了尖峰岭哨所第二任哨长。这一干,就是14年。1996年3月,陆兰廷因部队工作需要调离尖峰哨所,这时,在围胆哨所当了6年民兵的陆兰军自告奋勇接替二哥位置。
就在同一年末,二哥陆兰廷带着16岁的儿子陆永兴来到哨所,对陆兰军说:“他高中毕业了,想跟别人去做边境贸易生意,我不同意,还是交给你,在这守边关,我放心。”就这样,侄子跟着叔叔,一起摸爬滚打、站岗放哨,继承着祖辈、父辈的职业——守护祖国南大门。
从1979年3月至今,陆家三代四口,3个哨长1个哨兵,坚守在这边境线上的高山哨所。
清贫护疆22载
坚守一个地方并不难,但要抵住种种诱惑长期清贫坚守却不易,而陆兰军,却清贫坚守22年。
1990年,也是陆兰军初上哨所当民兵的头一年,正是峒中边境迎来大开放的年头。
昔日的边境战场,如今成了繁华贸易口岸。边境线上到处充满商机,当时水泥、陶瓷、啤酒、电风扇等,一过境就可以赚上一大笔钱。即使摆个茶水摊或帮老板看看货,一天也能赚上几百元。陆兰军的家就在边境线上,在哨所干事,却只领着105元的月薪。
有人说他傻,钱送到面前也不要。2001年,一个走私头目把装有上万元的信封扔到他面前。只要借用他国防民兵身份为其开路,过关后重谢,但遭到陆兰军严厉斥退。10年前,昔日的同学当了老板,邀请他去公司上班,许诺每月2000多元的待遇,他婉言谢绝了……得钱的机会很多,但全被他一一挡回。
“其实,凭陆兰军的为人和脑子,当个年收入三四十万元的老板一点问题都没有。”陆兰军手下出去的一个民兵说。
“如果为了个人发财,我早就不当民兵了。既然当了民兵,就不去想做生意发家致富的事。”陆兰军经常这样对手下的民兵说,鼓励他们,要守得住清贫才能做好一个合格的哨所兵。
为了边境的安宁,陆兰军宁愿做这个“傻子”。
不但要抵住诱惑,还要忍受哨所工作的艰辛和苦涩。哨所每年10月至次年5月几乎都是雨雾天气。夏季屋内气温在40℃以上。毒蛇、蜈蚣、山蚂蟥是“常客”,蚊蚋如影随形。边境巡逻路线长24.5公里,有26块界碑。界碑所立之处人迹罕至,陆兰军每个月要带领哨兵在这崎岖的山路上步行巡逻4次,每次往返49公里,每月行程196公里,1年行程2352公里,22年,磨穿了100多双鞋底,行程5万多公里,可绕地球赤道1圈多。
20多年的清贫坚守,就是为了一个爱和一份责任。他爱这个“家”——国家、家乡和自己小家。爱国爱家,成了他一种割舍不了的情结,一种无法改变的“习惯”,这个“习惯”让他年复一年地忠诚坚守。
“死后,请把我埋在尖峰岭”
尽管家离哨所不到5公里,但22年来,他在家里住的时间总共才20个月,平均一年不到一个月。
“只有在哨所住才感觉到边境的安宁,心里才踏实。”他经常对家里人说。由于很少回家,陆兰军每次巡逻路过家门口,年幼的儿子都会跑出来,抱住他哭喊着不让他走。儿子哭得撕心裂肺,为的是想让父亲停下来多陪自己一下。陆兰军何尝不是这样想?可是孰重孰轻,他心里非常清楚,每次他都咬咬牙,甩开儿子,继续前行。
结婚十三四年,陆兰军要让妻子过上好日子的承诺没有实现一个。陆兰军家里只有1亩田、4亩松林,有1女1子和干农活的妻子,就靠割松脂和他每个月1000多元的收入生活。
2010年5月,陆兰军家的松脂被偷了50多公斤,价值1000余元。妻子给他电话后,他正在巡逻,半个月后才回家。面对妻子的数落,陆兰军一言不发,只感到十分内疚和无奈。扛着钢枪,守得住边防,却无法守住自己的几亩山林。
对于家里用钱,他很“抠”,从未帮妻子或儿子添件漂亮的衣服,总是说有穿就行。而对于哨所用钱,哪怕是借钱,也要垫上。他任哨长当年,哨所最基本的水电都无法正常供应。他自己掏钱买了12张办公椅,4张办公桌,买了600多米的水管和相关材料,给哨所引来了自来水。接着,又掏钱买了一台1000瓦的微型发电机,搞“小水电”,电线由镇武装部提供,陆兰军带领全所民兵拉线。那两年,他一个月才250元的工资。直到2001年,农网改造后,哨所才用上“大电”。
2008年9月25日,一场大雨山体滑坡,巨大泥石摧毁了旧营房。在重建营房时,路只通到营房下100多米。承包商说,要花7万多元才能请人把建材搬上来。“我们自己动手!”陆兰军决定,全哨所民兵义务投劳。除了执勤,花了3个多月才搬完。每位哨兵为国家节约9000多元。
20多年来一直在潮湿的环境工作,陆兰军已落下风湿病、颈椎病和骨质增生,右腿稍萎缩。但陆兰军依然每天带着哨兵们站岗、放哨、出操、巡逻。
他曾和老搭档、当了21年哨兵的韦胜才两人相约:死后埋在尖峰岭上,伴随着战友继续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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