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乡绅制度”就是开历史倒车
在2月12日举行的第十四届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上,任志强、冯仑、毛振华、王巍等商界精英们,呼吁“恢复乡绅制度”。
任志强自称“红二代”、实际上是反社会主义的急先锋。2013年1月6日,在北大光华新年论坛上,任志强公开向社会主义制度“开炮”:“我们责任就是推墙,建立(台湾式的)社会民主制度”。
由此可以断定,“恢复乡绅制度”,就是开历史倒车,让中国退回到封建社会。
有社会学者给“乡绅阶层”的定义是:县以下农村“连接国家政权和农民的重要纽带”。据考证,“乡绅制度”始于唐代,主要由科举及第未仕或落第士子、当地较有文化的中小地主、退休回乡或长期赋闲居乡养病的中小官吏、宗族元老等一批在乡村社会有影响的人物构成。他们占有土地,拥有房产,承担赋税及对乡村经济的间接支配力,是封建统治结构在乡村社会组织运作中的典型体现。
我国晚清开始国家政权建设,乡村领袖逐步退出政治舞台,此举导致赢利性经纪掌控基层政权,“土豪”取代了“乡绅”。在民国时期,江苏和山东交界的农村,恶霸地主垄断田亩,经营文化,拥有自己的武装队伍、私家刑堂,甚至把农民当农奴随意处置,有的对农民还有初夜权。这帮恶霸地主,在抗战时期几乎都当过汉奸,鬼子也依靠他们维持基层农村。可见,民国时期的“乡绅”,就是农村的“土豪劣绅”,他们属于共产党领导农民革命的对象。
新中国成立后,旧社会的污泥浊水被荡涤一清。但是,自毛泽东逝世后的三十多年来,我国许多农村,黑社会或帮派分子滋生,他们巧取豪夺,广置地产,欺凌民众,成为“新土豪”,即既得利益者。如果任由“新乡绅”统治农村基层,那就意味着曾经“以农村包围城市”夺取政权的中国共产党,陷入了新土豪和共产党内部蜕化变质分子的内外夹击,反被新土豪劣绅掌控的农村所包围。“恢复乡绅制度”,意味着新生资产阶级分子,将名正言顺地登上历史舞台,全面复辟资本主义,广大农民要重新回到封建社会受压迫受剥削的地狱,吃二遍苦,受二茬罪。
“恢复乡绅制度”开历史倒车的反动本质不言而喻。但是,属于广东省官方的《南方都市报》,却发表社论声援任志强等人,胡说“需要催生新乡绅阶层,只有创造新乡绅群体,乡村的秩序才能逐渐有序,乡村的历史才能被一直记录,乡村的文化才能日渐繁荣”。党的基层组织和农村政权的正当性,被无情否定。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些逆历史潮流而动的言论,竟然都出自一些披着共产党员外衣的官员和文痞之手。
“恢复乡绅制度”是历史的反动,必须彻底批判和完全否定。
附相关新闻:
任志强冯仑等亚布力论坛谈乡愁 任志强称应恢复乡绅制度
今天(12日),第十四届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进入议程的第二天。华远地产董事长任志强、万通集团董事局主席冯仑、中诚信集团创始人董事长毛振华、万盟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王巍、首创集团董事长刘晓光、瑞银投行亚洲区主席蔡洪平围炉漫谈乡愁。
任志强称,“先挣钱才可以解决乡愁,不挣钱解决不了。”他还表示,如果按照“看得见山,看得见水”才是乡愁的话,那农民就不能上楼。那现在做的新农村建设,把农民都弄到楼上,就是违反了乡愁。
在座的商界大佬们还鼓吹恢复“乡绅制度”,冯仑就声称,最硬的是土地制度;最软的写诗;中间靠乡绅。而任志强对此表示认同,“有乡绅就留得住乡愁,没有乡绅就留不住乡愁,没有乡愁。乡绅起的作用:一个是他可以把乡里的东西记录下来,传承下来。 ”
刘晓光则认为,所谓乡愁,要先有“老家”的概念。但他说“我没有老家,因为家里上一代再上一代都是地主,老家的房子也分了,地也分了。”去年他曾和家人一起回乡寻根,找了半天才找到,原来的地方都被建成了学校,村里大队搞了出租房。“我想爹,我想娘,我想我的家乡,结果找不到我的家乡。”
任志强、冯仑、毛振华、王巍等亚布力论坛谈乡愁
以下为对话实录:
冯仑:我们今天上午就是关于一个话题,在城镇化当中,现在不仅是物的过程,当然也是人文变化,包括情趣情感变化的一个过程,所以在所有的国家在城镇化、现代化过程之后,都会在精神上有一个往回找,往回看的心情,所以的话这叫“乡愁”。在城镇化当中正式文件当中,也提出了乡愁的概念,概念早就有人提出来了,咱们就确认了乡愁这件事,确实需要留住乡愁。本来在台湾出现过两次乡愁,一次是台湾和大陆之间的联系,隔断以后有一种对大陆的乡愁,有一些文学作品,于光中等等。另外台湾自身现代化以后,也同样引起人们对过去老街道,老城市的乡村过程的一个怀念,也留下了很多作品。比如说《鹿港小镇》,比如说有歌曲唱到“台北不是我的家”。等等。今天仍然在这里,仍然是在城镇化过程中,讨论一下软的市场,以前是讨论硬的市场,规划、变革,房子,今天我们讨论软的事,就是我们的情感归依在何处,当我们在城镇化以后,发展的过程中,我们的情感应该停留在哪,应该是停留在过去的村里,在这个庙里,在这个神龛下面还是一起进城,开始面对着物欲横流的都市生活,面对着迷茫的眼神,我们开始栖息在一个70、90的小屋里,我们需要找到一个灵魂的归依,这是今天我们小小论坛的一个话题。
今天在座既有硬的,也有软的城市化建设当中优秀的实践者,我们今天要求他们只谈软的,不谈硬的,来考考本事。但是我看到,这些都是软的方面比硬的强,又写诗集,又写书,还有回忆,还写金融,写金融也是写软的,所以我请晓光说一下你的乡愁和你的软的地方。
万通集团董事局主席冯仑在2014亚布力论坛
刘晓光:乡愁,台湾的中国文化传统保持是很完整的,我感觉很重要的他们时刻想着回到家乡。
冯仑:乡愁就没断。
刘晓光:所以肯定有乡愁的概念,有记忆要恢复。你看台湾小的街道,小的文化,恢复得淋漓尽致,这个咱们还真比不了。如果讲到乡愁呢?我感觉我们这一代人,可能有一些历史阶段,都下过乡,插过队,当过兵,海外留学过的。
王巍:拔过枪。
刘晓光:你就说我吧,我去过72个国家,基本上看差不多了。
王巍:那你把别人的枪都来过来了。
刘晓光:所谓乡愁,有老家才有乡愁,第一个先有老家的概念。我没有老家,我找不着,因为什么呢?上一代再上一代都是地主,给房子也分了,地也分了。
冯仑:弄了半天你是少东家。
刘晓光:所以今天我这辈我就是寻根,去年我找了半天找到了。
冯仑:看到长工家的孩子了。
刘晓光:那个地方原来是当学校,现在大队搞出租房屋了,工业化了。这段乡愁谈不上。
冯仑:你有乡无愁。
刘晓光:有乡找不着那个愁,我的乡愁是在军队,是在15岁的天山脚下。那段乡愁基本还是有的。
冯仑:娱乐基本靠手的年代。
刘晓光:我想一想,谈城镇化,谈乡愁可能谈我们这一代人在那待了很长时间,开始在农村,在部队,又回到了北京这么大的城市,目睹耳闻的都是北京的文化。那么在今后来讲,国外有一段到周边去了,再最后再回来,你说的小屋,国外很富的老人也住那个小屋。我想可能我们这代还有一个机会,在大城市这么长时间,可能有一段中国的城镇化的过程中,我们杀出去,我们去在中国7万个小城镇的建设中,会发挥我们的作用,我觉得这可能是新的一段乡愁的内容。
冯仑:老任,历来是硬的,你今天真得讲点软的,乡愁,这个是文化人提出来的,但是城市化,都市化,现代化当中情感失落,你就开始往回找,找过去的街道,庙,老衣服啊,老房子啊,老物件啊,然后把情感和现代化怎么连起来,是这么个过程。所以你说说,你有没有愁,或者是愁了,想起了乡,或者是再乡,想起了愁。
冯仑:老情人是乡愁的一部分,是见证者,老情书也是乡愁。
任志强:乡愁是两个字,一个是乡,一个是愁。乡是指那些以物寻找的,愁是指思想深处或者是背后的一些东西。我们的乡愁是什么东西?你不能还是回到那个破旧的农民的那个房屋,再加上一个猪圈吧。我们插队的时候都是这样,那就是你现在要回去看到我们插队的房子还在,而且还在用着,这确实挺愁的。就是几十年发展了,居然没什么变化,确实让人挺愁的;你要说这个愁这个观念,实际上指我们最传统的那些仁义礼智信,或者是忠、孝这个东西,现在已经弄没了。乡愁的概念太宽泛了,按照我们说的看得见山,看得见水,看得见山看得见水的话,那农民就不能上楼呗,这个解释不通啊?换句话说,城市里的人还得到农村去买宅基地啊?要不然怎么能变成乡愁呢。你回去一看,看了半天就想把地买回来,看了半天想把房子买回来?要不然怎么能有乡愁呢?
我们文化水平比较低一点,因为没理解清楚,但是这个意思应该是说,我们得把中国文化传统的东西留下来,要不然到下一代就只能看到高楼大厦了。即使在城市里头,我们也有点乡愁,别把中国文化建筑的艺术都弄没了,都变成罗马小镇,就非得弄个教堂什么,就怀柔那个小山村里头弄个教堂什么的,再就是没有中国乡愁了,把外国的乡愁搬过来,这哪行啊?所以现在城市是千篇一律,到哪个城市都是一样,这也弄个罗马的柱子,那弄个十字架,那也弄个什么东西,反正就是弄得没有中国传统艺术以后的东西就变成我们叫的现代化了,乡愁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们最初设想乡愁,我们得保护好我们生存的环境,马斯拉夫克劳斯写一本《环境主义破坏革命》,它把环保主义者和纳粹搁到一起,什么意思呢?就是环保提出的是为了未来而牺牲今天,但它的理论就是环保主义有些做法实际上是违背社会发展的一个自然规律。那么也就是说北极全球变暖以后是不是坏事,当然它提出的东西很多很多。关键的问题是在一个社会的发展过程中,一定不是张三说的就是这样,或者是李四说的这样,社会就发展成这样,而是社会不同人群和不同种族、文化结合在一起,而形成的一种选择。这种选择是没有办法完全用某一种历史把它统一起来,所以即使是乡愁,可能也有不同的理解。他们说台湾人的乡愁就是反攻大陆。那这个人家到底错了没错?
刘晓光:按咱们历史的教育是错的。
刘晓光:我们是一家人。
首创集团董事长刘晓光在2014亚布力论坛
任志强:对,一家人不能分成两边,人家叫回家,不叫反攻大陆,这个说法有问题。所以乡愁实际上是指,我们不能因为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以后,把传统的历史和环境都丢掉,我觉得可能这么理解更合适一点。
冯仑:王巍是文化水最多,倒倒乡愁的文化。
王巍:这个社会越来越多样化,应该有人高兴,有人愁,大家乡愁是自信了,有更多宽裕的时间去憧憬。我个人谈这块,我感觉最大受刺激就是教育,我研究生的学校并到清华去了,大学差点并到医院,中学改成小学,小学被拆迁了,返校校都没了,这一串的系统都没有了,这样的情况不光是我发现的这些,我发现教育和文脉上断了。晓光和志强他们主要做地产的,主要说土地城市改变。我是做金融的,我到了国外以后,花了大量的时间看中国过去2000年的金融,特别有怀旧的心态。因为金融在150年前还是大众的,因为金融无非就是收付,储存,交换,计价,150年前还是老百姓乡村、镇,城市,货币都可以自己制造,钱多了,打成银佛,钱少了,把银佛化了,变成银元,都是完全自由的。
后来从农村开始到现在垄断金融,到现在已经是完全不了解金融了,金融被垄断,变成了国家政策,变成了安定团结,金融调控手段,金融和老百姓已经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是在中国的情况。在中国官员,一谈金融就是谈国家的大事,经济周期,社会安定,经济发展。可是在成熟的市场国家,谈金融经济,根本不是这个概念,金融是什么东西呢?金融是让你安全,什么是让你安全的手段,你可以保险,生老病死这个是金融;独立的理财,自己不再依附于某一个阶级,一个机构,这是金融,你可以更加的快乐幸福。谈恋爱时候没有钱,等你钱多了,女孩走了,怎么办呢?抵押贷款,进了洞房以后,两个人一块还钱。抵押贷款先借钱。
冯仑:那就是没走远,有怀旧。
王巍:先搞定,进了洞房第二天一块还贷,这个是金融。这就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回归金融以后怀旧,如何让中国的今天能够回到什么是真正的金融功能,而我们这100多年来,最近这60多年来,完全割裂了,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个人的乡愁,有点像老人说的,不是回归多少年前的油灯,猪圈,而是如何在今天回归到人的本性,怎么样我们活得更愉快,让过去几十年来中野蛮增长中,被剥夺的东西拿回来,这是乡愁。
冯仑:你们确实都挺有文化,3个人说了乡愁,把乡愁的标准都说明白了。晓光说的乡愁是物件,上马石,是个东西,老任说的乡愁是文化传统,价值伦理;王巍说的乡愁强调是大众性,所有人都有关,不是说就你们有关,因为这个词写得挺大,你们就是说大事,你们老惹大事,怎么写呢?前面伟大的事就不说了,后面那段,你们的乡愁也是一整代人的乡愁,你们的乡愁也聚载了中国大社会的历史变迁,你们看看手上的词都是这么说你们,你们是大事,有物件,这个东西你得看看老人老东西。
王巍:这个写的是你们吧,包括你。
万盟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王巍在2014亚布力论坛
冯仑:我现在是主持。然后老任说这个文化伦理价值也非常的重要,这个是精神,还有一个是大众的。所以乡愁不是少数人的,是一代人的,是一拨人的。我没这么伟大的想法,我讲点故事。我3、4天里碰到的故事,给你们乡愁做个解释。一个是看了有一个网上的视频,有一个栏目叫“胡搞瞎搞”就一个小孩弄的,其中有一个也是乡愁,就唱《老芳》。当年一种怀念,唱的是《小芳》很美好,但是老芳讲今天,歌词说老芳是40多岁了,长得很肥,腰身很粗,生了3个孩子,还有一个是偷着生的,另外计划生育被罚了款,没有进城,种庄稼,种地,后来强制拆迁,一急一砖拍死了老村长,这就是都市现代化以后,当年的乡愁是很好的,是情感,是初恋,但是今天的现实很严酷,老芳和小芳的形象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你想想一个中年农村的妇女,膝下有3个孩子,有一个是超生,被罚款了,还偷了汉,歌词里写还偷了汉,然后现在在庄稼地里还在那折腾,结果还拆迁了,一砖拍死了老村长。这是老芳。你看这就是割断了乡愁,一下就看到现实的残酷性,而把原来的美好,情感记忆就没了。
我昨天是从莆田过来的,我是从福建过来的。莆田医疗界非常有意思,全国有一万个民间医疗机构,8千个出自莆田,我老到那研究,挺好玩的。到那发现乡愁的表达方式非常有趣,每年过节的时候,所有在外面做福建医疗的人,全部都回去,回去以后,那都是要认祖归宗的。然后他们的乡愁非常有意思,一个是房子,就一定是在老家有个房子,哪怕没人住,最高的12层,就是谁家的房子又长了就说明在外面混得好了,所以他们的乡愁是这样的意思。第二个母亲都在,过年的时候回家都孝顺母亲,福建的地方拜的都是女人,我发现莆田拜的人都是女人,妈祖是莆田人,这是女神,还有徐四娘,还有陈什么姑,都是拜的女的,所以说母亲的地位非常高。所以大家都非常孝顺母亲。都回去孝敬父母,所以乡愁的情感寄托在外面打拼一年,回去就是孝敬母亲。
另外一件事呢?就是庙。在这拨做医疗里面其中最早的一个人,10年前退出江湖,就做一件事,在村里主持庙务,庙的事,把这些供奉的女英雄,女神,女祖宗全部收拾收拾,最后放在各个庙里,大庙,小庙,然后这十几年60多了,就主持庙务,外面所有回乡的弟子全部都来见老爷爷,老祖宗,然后拜庙。
所以你看回去看高楼,看村子里小时候的街道,然后孝敬父母,孝敬母亲,母亲敬庙拜神,然后这个大哥看庙,这是一种乡愁。而这样一种情感,一直延续到,无论这些人走多远,无论他干肛肠,还是妇科儿科的,干整形的还是前列腺的,不管是干多远,最后回来就是这套活,这叫留得住乡愁,真是留得住。否则回来在外面见到了太多的前列腺,你回来不知道妈在哪,村在哪,神在哪,这就是看不到乡愁。所以我感觉真正有乡愁的还真是从乡村出来到城市里,他们总是在找自己文化的连接点。而我们的像晓光,在城里就待了,我也有同感,我不大会过年,基本没有过年能力。我在西安就是移民,我们从浙江移到西安,也没什么浙江的亲戚在西安,所以说基本上西安人怎么过年,吃的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该给谁拜年。我从西安又来了北京,我自己一个人来的,北京一个亲戚也没有,所以也失去了过年的能力。国外也跑不了不少,最后看华侨过年,自己的过年能力丧失了,当我们自己的过年能力的丧失的时候,我们确实也缺少了故乡的感觉,所以精神上有一些失落。
我相信今天的讨论,大家是在找一种城镇化,现代化,都市化文明进展,文明发展当中的精神价值应该停留在哪。所以小毛来得晚,今天我们专门谈软事,不谈硬事,所以能硬的地方也不能硬,你说说软的事,说说你的乡愁。
毛振华:我讲乡愁,我感觉人人都有资格,你们的乡愁是城里的,父辈的,看别人的乡愁。我是从村里长大的,我在上大学之前就知道县城,不是县城的考不上大学,镇上的考大学考不出来。没有上大学之前,县城去过2、3次,我家离县城远,我是在湖北靠近洞庭湖的那个地,我从家乡任何一个地方走,有湖和河,我从家乡到县里要过4道河,以前公路是没有的,基本靠人走和自行车。1988年我结婚的时候,娶了一个太太回家,也是骑自行车驮着老婆回去的,那个地方我待了15年,但是它对我的影响,我今年50岁了,知天命,到了这个年龄,梦的基本是那个时候的事。
冯仑:就梦青春期以前的事。
毛振华:有很强的土地的情结,现在回家我们家乡依然还是落后,但是在我们当前的环境里面,我们没感觉落后,我们还是很幸福的,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大家都一样。后来我们见识多了,再回头看看,变化很大。真正来说左右我们在梦里的东西,还是小时候的家乡的情怀。这些情怀到现在,这些情怀跟我们现在的现代化,跟我们出席的商业活动看,的确没有什么联系,跨度太大。而且往往还是让我们思考关于简单的土地问题,我的看法就是比较简单,我意思是说,乡愁的事从我的角度看呢?我们从农村到武汉,再读书,再到国际上到处跑,经历了很多事,但是根的感觉,我跟我太太不一样,我想我死了埋到哪,是不是应该埋到村里去,我太太说荒谬,你埋到村里,谁去看你,你后代也不去。
中诚信集团创始人董事长毛振华在2014亚布力论坛
冯仑:给你搁网上,都可以电子的来做。
毛振华:小孩就没有这个意思。我们父亲一辈,他们家里有土地,我这辈刚开始分田。我们后代有的说那块地是我们家的,那种感觉,看到地眼睛就放光的感觉就没有了。福建我们去的龙岩,有转转圈的土楼,就是外地挣钱的人回家建的。我感觉这种情怀有很多从农村出来的来讲,它是一个很大的愿景。如果说这个东西消失了是一个损失,基本上我的老家离县很远,离镇很远,那个地方的土地没有什么可拆迁的。
冯仑:没有老芳,都是传统的小芳。
毛振华:但是这些东西要保留,有一些东西要进步。所以说打工的文化带回去一些进步的东西。也感到失落,也不是原来那么有感觉。所以更多的时候,你说硬的方面马上想到社会发展的进步,这些制度的变迁,我老喜欢考虑这个问题,再说吧,这个是以后的事。
冯仑:我们把乡愁的事,不知道定义清楚了没有。老任你说清楚了,清楚了就开始往硬的走。
任志强:这个事搞不清楚,昨天我们去了牡丹江市。牡丹江市就没有乡愁,你说这个市是日本人建的,1937年日本人建的,所以从来不搞市庆,因为是日本人建的。然后领导告诉我们说,日本人规划的时候,这个街道里面,所有的街道都是看见山,但是现在盖了高楼以后,一半以上的街道看不见山了,再过一段时间,所有的街道都看不见山了。前两天说网上段子的事,有一个非常好的段子,城里的人为了让孩子了解乡愁,把孩子送到农村去,孩子住了一段时间,回来比较比较,家长问怎么样,他说农村的家院子没有围墙,不像咱们家还有围墙,有田。说咱们家小游泳池不如农村的水塘,那里面还有鱼;咱们家养了2条狗,村里不但有狗,还有鸡、鸭、鸟什么的到处飞;换句话说,城里的感觉和乡村的感觉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而在孩子的心目中呢?他们看到的东西跟大人眼中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本来父亲是想让孩子说农村多苦,我们家多好,最后的结果是孩子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些东西,完全不一样。
那么什么是乡愁?看得见山,看得见水,这就是乡愁。那要是农村的人永远在农村看见那个山,看见那个水,他就进不了城了,所以也是一个问题。我们想现实社会中,老去把某些事情固化思维,可能就是问题。最后可能还是要由社会进步去进行选择,当社会进步的时候,人们会自动的选择我保留哪些东西,我怀念哪些东西,或者说我希望增加哪些东西,这可能就是乡愁要赋予一些新的含义。
冯仑:你这个研究要往下深入,第一个乡愁往回找,是找我多少年,是找我5千年,30年,60年,因为再往前走,到山顶洞了,就不是乡愁了,就太遥远了。基本上一般来说,大家界定在一两代人大家说,能愁起来。你现在让你的重孙愁你们家的乡愁基本上没有,一般是一代人,最多是两代人谈这个乡愁,这是一个时间。第二个乡愁的含义,我感觉老任说得挺好,其实是自由对吧,没有围墙,也是包含一个精神上的自由;第二个自然,看着山水,到鱼塘里,有鸡、鸭和你一起游着,这叫自然;第三自我,人在这个环境里,是个主人。所以,我觉得慢慢的我们就把乡愁这个事越说越细了。晓光还有点诗意?
刘晓光:我想爹我想娘,我想我的家乡。
冯仑:那就是一代人,基本上你想爷爷,想祖宗都不叫乡愁,想爹和想娘这个是到头了。
刘晓光:我想爹,我想娘,我想我的家乡,结果找不到我的家乡。我说一下什么概念呢?现代乡愁的概念,下一步城镇化的软系统和中国城镇化的文化的平衡,那么有两个概念:一个是中国的乡村和中国未来的小城镇,现在愁什么?他们的所在地的人愁什么,因为我们从这个乡和镇出来的我们愁,我们追求的是什么?文化的软系统,对中国城镇化下一步非常重要的。要不然农民上楼了,楼底下是猪圈,也没有文化的问题,也没有人性的概念,农民搬进城镇也很痛苦。所以我想我们的乡愁,特别是很多人从乡里到大城市,或者是很多人从乡里出来,当过兵,到大城市,现在反应出来看,我们的乡,我们的新建城镇,将来可能至少有几个要件:
第一个这个乡的传统文化尽量保留。我看汕头的潮源的田聚镇,那个房子很漂亮的,都是传统感觉的东西,所以说一定要把传统的文化保留下来,还有吃大锅饭,到那个节日,你家一百多桌,乡亲们来了随便吃,就很多有文化的东西应该把它保留下来。
任志强:腐败了。
刘晓光:乡里乡亲吃顿饭也腐败啊。房子有石雕,所以第一点在乡愁中我们要保留我们的文化。第二条来讲,可能我们的乡愁,文化也有升华的问题,不能光是那些古代的文化,可能还有一个中国现代的乡愁文化,但是说中国有没有现代文化,需要我们去挖掘。第三个,中国乡愁当中最美丽的东西,应该把它保留,比如说最诚实的东西,夜不闭户,《弟子规》中讲的东西,可能是将来中国城镇化过程中,或者是乡镇化的过程中软的东西和文化的东西。
冯仑:晓光说的慢慢能操作了,一个叫软系统,一个叫文化平衡。我感觉我们接着往上捋一下,稍微硬一点。因为我们的文件里写的叫“留得住乡愁”,那留得住这是个操作的事,它不是一个只是文化人写篇散文就留住了,我们还得具体操作。所以请各位来看一看,留得住乡愁,我们从具体工作当中,结合各自的工作当中,我们怎么叫留住了。刚才晓光回忆说吃饭这叫留住了,我们从王巍开始倒过来,留得住乡愁,刚才前面的环节我们说了乡愁是什么,那咱们就弄清楚是什么,咱们看怎么留得住乡愁?
王巍:我也是小户之家,过年回家,父母都80多岁了,平时沟通太少,怎么办呢?就买一个手机,你发短信,他会听,你发多长的短信都会听,就老人的手机,你发一个手机的短信,他可以听的,我感觉挺好的。我就开始,老人讲文化大革命,我发现他们讲的文化大革命和我亲眼看的和我感触的不一样,于是我就写了几段发给他们,每天我固定发。陆陆续续的我就上了新浪微博了,上了微博以后,现在写了50多段了,影响还是挺多人都在看的。因为文革的时候我9岁,到文革结束我是18、19岁,正好那个时期我们身临其境,又没有太多的利益。
冯仑:那你的乡愁?
王巍:什么概念呢?我们能不能记录一个真实的这样一个事件,一个场景,才能产生真正的乡愁,否则现在我们很多是意想,我们设想的社会能不能存在。比如说道德什么的文人,很多都是在虚假的,我感觉真正有价值的乡愁是真实的问题,问题是我们长这么多年,始终在一个不真实的环境下生存,不光是文革,包括20年前,30年前,很多的影响我们这代人成长的重大的社会环境都是虚伪的,不真实的,而我们接受了这样的教育。而在这种教育当中,我们去反映去回顾去怀念去讴歌,甚至是谩骂,都不一定是真实的。所以我想从点滴做起,每个人首先保持真实的感受,也许我们会给下一代留下一点真实的东西。
冯仑:你说这个操作是得让历史学家操作?
王巍:今天看,我们每个人都是历史学家,我们每个人都不承担自己的责任。
冯仑:你忘了一件事,读这么多书,你应该知道,历史没有真相,历史只有看法、意见。
王巍:所有人,各级社会都来参加。
冯仑:现在有照片,有信息记载摄像机这些东西,这时候有点真相了,在之前的时候,你想找回真相很难。
王巍:至少的当下历史,每个人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也许未来会好一些。
冯仑:你说的操作是说,怎么样留得住乡愁,咱们学习这个文件,留得住乡愁就是说,要恢复真相,这就算留得住乡愁。OK。
刘晓光:得看一下历史的今天。
冯仑:这个是学说,怎么留得住乡愁,讲点操作的事。就你们家那个村要保留吗?
毛振华:我们城里留住乡愁的事很简单。
冯仑:就是鸡照叫,进洞房。
毛振华:就是回家建个房子,做一个公益事业,把城里的孩子国外读书的孩子带回去,让他们感受 。
冯仑:让他们在感情上连接起来。
毛振华:找根,我感觉这个感觉很重要,一代一代都是这样。而现在看起来有些困难,有一些小时候的山水都没有了,小时候的一些湖都没有了,都变成田了,原来的湖缩小了很多,现在农村里面,我们的纯农业区,基本没工业,政府也没有什么收入,就把这些水面都承包给了浙江人,我不太喜欢浙江养什么珍珠,把这个环境都破坏了,已经是找不到这种感觉,小时候我们看池塘里的水,我们在那游泳。
冯仑:你这些是小问题,你这个湖区里当时有很多人受到委屈了,比如说某些妇女受到迫害,投湖的多不多?那都怎么解决的。有冤屈怎么解决的?悬梁?你们那的梁够不够?
毛振华:那种事情还是比较少的。因为我感觉人不到极限,还是有生存欲望的。我们那个湖区属于农村条件比较好的,我小时候,四人帮的时候,我们围湖造田,造完田以后,是一千多平方米,现在有问题了。
冯仑:你们村里的地主还在吗?
毛振华:国家开始搞农田补贴的时候,报的土地少了,一亩地补贴多少钱,我们那一亩地太大了,补贴的钱太少了,因为就那么多地。现在去看的时候,我感觉怎么样帮助他们做一些农村的环保,那些池塘现在连养鱼都不可以了,都是农药和化学的残留物,以前我们都用地下水,打井,是天然的,这些问题还是比较大的。现在尽管没有工业污染,就是农药化学污染,加上水面养鱼,养珍珠,环境不是很好。
冯仑:你这个说的是人工操作,你要留得住乡愁,第一要赶走浙江人,第二要环保。
毛振华:我回去就实现,跟政府谈判,你建这个桥。
冯仑:第二就是把土地面积保住;第三个就是把孩子领回去,你这个能操作,你要留得住乡愁,这句话都要变成操作。
毛振华:每年我们家小孩都会去到那个学校,会教教环保,教教课。
冯仑:你把英文教了,他们又跑了。
毛振华:不教也跑了,他们打工也是跑,读书也是跑。
冯仑:有没有隔膜的,鲁迅写过一篇小说,说一回去就看见了闰土,那个你有这种隔膜吗?阶级的隔膜,你们家小孩跑到郊外去,有点阶级隔膜。
毛振华:还好,因为我们农村家的亲戚很多,我爸爸兄弟姐妹8个,我妈妈兄弟姐妹6个。
冯仑:你提出一个很好的办法,留得住乡愁就是兄弟姐妹人口多这个很重要,如果说是独生子女,当时你们家是独生子女,从你爹和爷爷就是单传,这个乡愁就断了,找不到亲戚了。我们的乡愁是计划生育,你的乡愁不是计划生育。所以小毛讲的都是能操作的,子女多,亲戚多,赶走浙江人,小孩回去教英语,这都是留得住乡愁的。
毛振华:我没有说赶走他们,我是让承包破坏环境的人赶走。
冯仑:慢慢的讨论,就得深入,慢慢的能操作。
任志强:你说这话已经在网上登出去了,浙江人都看见了。
华远地产董事长任志强在2014亚布力论坛
毛振华:浙江人乡愁文化搞得很好的。
任志强:什么是留得住乡愁呢?有乡绅就留得住乡愁,没有乡绅就留不住乡愁,没有乡愁。乡绅起的作用:一个是他可以把乡里的东西记录下来,传承下来;一个是他打通了一个上下的渠道。过去我们看到县一级官就到头了再往下没有官了,靠什么维护社会啊?是靠乡绅。
冯仑:你插队就是有乡绅吧。
任志强:插队是中国共产党在村上第一个建立党的村。因为我插队30年以后,发现它变成了全国最贫困的第9个乡。
冯仑:书记是干吗的?
任志强:书记是地主的儿子,镇长是地主的孙子,现在是这样。
冯仑:你插队的时候?是贫下中农吧?
任志强:我搞不太清楚,好像所有人都是贫下中农,因为地主也比较穷,那块没有多少地,就变成地主了。乡绅有几个问题:一是乡绅打工与城市与农村之间通道的重要联系。比如说那天跟领导聊天,就说了过去农村考试,科举就出来了,即使没有当官,但是把文化告出来了。然后是告老还乡,就如果说他们不告老还乡,他们不回家盖房子,那就没有了,这一代就断了。确实后来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死光了,乡绅就是出去,回来的时候盖房子,回来的时候更牛逼,因为个回来的时候更牛逼,把家族都带牛逼了,私塾等等就把公共资源的配制均等化了,现在是靠政府,或者是有一些农村什么都没有,如果说像潘石屹这种,出来的人挣了钱能回去啊,那家里的情况就发生变化了,比如说教育水平,致富问题解决了,把治理问题也解决了,把公共治理的问题也解决了。
毛振华:那不能一个人回去,他想回去也不行。
任志强:不是他想回去,你要有告老还乡的制度可以回去,他可以买地,他那么多钱买一块地就回去了,你还能搞得了他,他把学校盖了,大家巴不得,如果再盖一个医院,老百姓高兴得不得了。
毛振华:盖了医院了,也盖了房子了。
任志强:如果说这样回到老家,你看老百姓高兴不高兴,所以说留住乡愁是很重要的一环,没有这一环就没有戏了。中国基本就把这个打断了,从农村进入城市是非常艰难的路,既然是艰难到这种程度以后,进到城市的人就很难再回去,或者说不愿意再回去。就像发了财,然后儿子女儿都不愿意回去,老婆也不愿意回去,那就断了,从此以后就断了。所以说乡愁如果说没有乡绅这套体系,乡愁就很难。
毛振华:你让我回去当乡绅。
任志强:对,你回去当乡绅,你把学校、医院,公共设施都弄完了,这样就慢慢的延续下来了。
冯仑:任总讲得非常对,我们现在讲什么叫留得住乡愁,一个重要的就是回家办好事,就是做一些乡村的公共的建设,传承教育,另外让潘石屹回天水,这个就是基本现代版的,毛振华回湖区,潘石屹回天水,然后就恢复乡村制,留得住乡愁的一个办法就是留住乡绅。那我们的制度得允许咱们回去。
任志强:不允许,你回去要买宅基地是逆城市化,不行。所以潘石屹不回天水了,去纽约买房子了。
王巍:我们都回去了,你房地产就无法卖了,北京的房价都下去了。
任志强:告老还乡,年轻人进城,老年人回乡,没有这个循环不起来。老毛说埋在哪?你老了回乡里,就埋在乡里了。轮着轮着不就变成这种了吗?是不是?所以你老婆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回乡,她自然就得回乡。
冯仑:她要不跟你回乡村,你在村里就直接找乡村的媳妇。
刘晓光:农村的房子又破又烂,就写到了“农民的新村,都是新挖新砖,可盖起来是无序零乱,政府没有帮助农民进行设计,何谈最美小城镇的概念?21世纪的中国乡村应该美丽起来,市场配制还有很多点点线线,农村的建筑还需要政府的扶持,帮助。我还写到什么呢?搞点农舍的设计方案竞赛,那能花几个小钱,针对一顿饭,一个屁股一座楼而言,就是一座房子一座楼?
冯仑:怎么跟屁股联系起来?
刘晓光:那设计费能值几十顿饭,几十条烟,我意思你得出设计费。这样才可以像群群白鹅划水,夜夜打渔,满天飞驰的高铁,缕缕炊烟,这才是乡村。广州有一个办农场,很多城里人去了,实际也是解决乡村建设一个软的很好的东西,这块我也写到了,叫做晴空艳阳,颗颗杨桃红透黄,大咬一口甘露甜等等等等不说了。后面的是城里的人多想放南山,要解决乡愁。
任志强:是先挣钱才可以解决乡愁,不挣钱解决不了。
刘晓光:最后一段乡愁,是房子,就是官邸的房子保留着,院子里有金菊,就是乡间美丽的景象。
冯仑:晓光说怎么样留得住乡愁就是写诗,把这个东西闭上眼想象。所以现在看4个人,操作上各有不同,留得住乡愁这个事怎么操作呢?王巍的意见就是恢复历史真相,留得住乡愁的基础;小毛的乡愁比较简单,就是把浙江人收拾收拾,把池塘收拾收拾,把孩子带回去。刚才你说的,然后就是盖盖房子,小孩教教外语。任总说的是大事,恢复乡绅制度,不是恢复,就是研究一下乡绅制度,然后怎么样在乡里面和城里边,乡里边出来了发展不错的人,怎么回到乡下,参加帮助乡里边解决公共治理,包括文化传承,包括文明的传承,这是乡绅的一个大话题。晓光的解决办法非常的简单,写诗,三段不行四段,然后让高铁飞起来,这是成本最低的,怎么留得住乡愁,晓光的办法是最简单,写三段诗。留得住乡愁,我觉得这确实都非常牛逼,都是把操作弄得很具体。
毛振华:老任的观点我第一个支持,我再延伸一下。我转个弯,现在我们研究乡愁的问题,其实有一些土地制度的问题,我知道每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和土地和乡愁的关系,农村就是土地的概念,因为没有土地就谈不上这些东西。我们讲穷的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现在的土地制度,在我们家不远处大概有一个房子塌了,我一问,我说他们家有没有小孩,说他们家小孩都不在,这个房子塌了他们也不要了。我说小孩为什么不要呢?因为他们到城中村去了,这个就要继承,因为这个土地不是他的,下一户人家等着分配,农民的财产不可以延续。村里子女没有户口,地只有给本村的人,不给外地的人。
任志强:你意思是村里所有的老人死光了以后土地就没有了。
毛振华:应该是这样,我觉得现在研究农民的问题,家族的女人不可以继承,儿子可以继承。
任志强:宅基地为什么是集体的,宅基地历史上就是我的,祖上传下来的,我也没有入集体啊。当时有合作社,当时没有把宅基地搁里面,你们查54年宪法别搞错了。54年宪法是把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严格分开的,生产资料是土地,农地可以入合作社,宅基地是不能入的。
毛振华:现实是这样的,搞错不错是另外一回事。
任志强:历史上任何一条宪法,没有说任何一条宪法说是宅基地是集体的。
冯仑:说软的,说乡愁乡愁。
毛振华:农民的问题,我们解放以后,经过3次的,第一个是农副产品剪刀叉,第一个就是农民卖粮食很便宜,城里很贵。第二个80、90年代搞的农村农民的收入剪刀叉,打工的农民在那些地方,第三个是农村城乡居民财产的剪刀叉。城市里面我看北京人,卖房子都是起码几百万,但是农村的人呢?他的所有财产都没有价值,宅基地没有产权,所以不能继承。有财产的继承。
任志强:也就是说,只要是没有男孩了,就没有乡愁了。
毛振华:就是说一定要有人住,这个财产不能买卖。这个对我们来说,比如说子女有一些收入了,可以买一点地。所以老说土地产权,第一步你要把宅基地,叫自留地,就种菜的自留地结合在一起,这块地先给完产权。他们老讲土地私有化,我说应该提土地国有化,城里的土地国有化,所有权归国家,使用权归不同的农民。你让农村人唯一的土地财富放手了,你改变用途。
冯仑:你们哥俩这个玩意太学术了。
毛振华:乡愁,要解决城里的乡愁,就是土地。
冯仑:你说保留宅基地,这就是留得住乡愁。就是说土地制度。
任志强:就是说养一个不行,得生男孩。
冯仑:这就是留得住乡愁。所以我们现在呢?怎么样来操作留得住乡愁,最硬的是土地制度;最软的写诗。然后中间的是乡绅,然后呢?那边是恢复历史真相,这都操作上全都有了。下边我们来了很多都有乡,也许都有乡愁的人,我们捡岁数大的有乡愁,岁数小的还没有到乡愁的时候,基本上还都在远处奔呢?岁数大都往回看,我们刚进来的老菜有点乡愁,一看就是乡愁的脸,基本上50高龄60上下,基本上乡愁开始出来了。
蔡洪平:我今年60岁,看看像吗?所谓的乡愁,我认为目前确实有这个现象在弥漫,我自己在去年的2月份到了上海去,我是上海人,看到原来小时候打架的地方,打弹弓,现在全是一片高楼,我说不清楚年纪大了还是什么关系。
瑞银投行亚洲区主席蔡洪平(资料图)
冯仑:你现在说有没有乡愁是跟更年期联系在一起的?
蔡洪平:这个事大了,这个是物质基础,身体基础。很多人跟我们一起去的人回到上海的时候,都说了这个事。从这个角度,我认为心态上和感情上的东西,但是咱们先说的可能是另外一种东西,确实有一种现象,钱钟书钱老写的书,目前出现一个现象是,城里的人往外走,城外的人往里面走。这20人出现一个现象,城里人往外走,大上海,成都搬迁都到郊区,他们现在慢慢都往城里走,还是在市中心方便,文化的东西是无法移植的,这个现象很明显。中国西部有一些地方慢慢的回来,都出现一个回城的现象,以前是往外出。这就使得人们在重新思考所谓城镇化的事,我自己感觉,这个城镇化好像物质上的,光是砖头和水泥的城镇化好像快接近尾声了。但是软件的城镇化,文化的城镇化和公共服务的城镇化我认为刚开始,很多事情还没有做,这是我的感受。如果把新的楼建完以后,那些地方变成一个非常值得怀念和非常有文化气息的东西,我就感觉这个事情,硬件的城镇化完成以后,软件的城镇化或者是文化的城镇化刚开始,谢谢。
冯仑:你说的确实是这样,我们在西安做立体城市,就做了一个事就是起名字,道路建筑非常多,就要求能够跟历史连起来,就是所谓不要切断文脉,你知道有多少人吗?一千多万人次参加。所以说大家你看,开始搞精神层面的。接下来我想找一个最年轻的,离更年期非常遥远的人来谈一下。
蔡洪平:我先说一下,我没有赶上更年期。
冯仑:你不能说年轻人多,你就没说你没有更年期。你刚才说了乡愁是跟更年期有联系的。余光中谈的事,基本是有更年期了,60岁左右写的诗,或者是身体不好,40岁就更年期也有可能。20多岁的也可以,有人说吗?
南方都市报社论:留住我们的“乡愁”,需要催生新乡绅阶层
《南方都市报》发表社论声援任志强等人,称留住乡愁,以下为评论全文:
时代脉搏与个体情愫始终是连着的。当中国的改革开放以城市为中心进行了30多年之后,乡村发展的迟滞在引发国家推进新城镇化建设战略的同时,也催生出城市精英要求留住乡愁甚至重返乡村的思潮。在2月12日举行的第十四届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上,任志强、冯仑、毛振华、王巍等商界精英们讨论的话题不是别的,恰恰是如何在实际操作层面留住乡愁的问题。
显而易见,拥有“乡愁”几乎是城市精英们的专利,面对衰败的乡村和故土,试图以自己的力量去推动乡村面貌的翻新,所要满足的仅仅是乡愁拥有者们的理想主义需求。不过,“乡愁”问题所引发的讨论却并不缺乏公共价值。承认城市精英们的需求是必要的,但建设乡村本身却也是乡村村民和国家一致的目的。所以,当上述三者目的一致——— 至少在大方向上一致时,乡村建设没有理由拒绝城市精英的介入。
不过,现实的情况却充满着变数。盖因解决农村发展、农民增收的核心问题,在于土地制度的变革。在城市郊区,过去十年的解决形式在于依赖政府的土地财政,通过一次性赎买农民土地,实现农民经济收入上的猛增。这就带来两个问题:一是村民公共生活迅速衰败,传统社会伦理处于失序状态;二是较为偏远的乡村因为无法被纳入城镇,劳动力大量外流,导致乡村陷入急剧衰败的境地。可以说,无论是一些村民的暴富,还是另一些村庄的衰败,都是城市扩张的结果,乡村发展的主体性都被抽离了。
乡村的复兴缺乏资金,缺乏技术,也缺乏劳动力,更缺乏在经济、文化、伦理上的带头人。对此,国家的计划在于向农村派遣大学生,以收建设乡村社会和缓解就业压力一石二鸟之效。对于这一群体,姑且可以和政府其他的基层官员一道,称之为“红乡绅”,他们给乡村带来了年轻的活力,但是无法提供必要的资金、技术。与规模庞大、资金雄厚、技术丰富以及对乡村充满眷念的城市精英相比,“大学生村官”更值得期待的是他们的未来,而非乡村的现状。
正如任志强等讨论者所指出的,阻碍城市精英重返乡村的核心要素在于现有的土地制度。目前实施的农村集体土地所有制,在土地流转和宅基地抵押、流转方面所迈出的步伐还很有限,村民所拥有的最宝贵也是最后的土地要素,因为制度的原因而未能得到激活。这就使得纵使城市精英有技术有资金,却也无用武之地。此外,在微小金融的改革力度上,政府的政策进度也远未能够满足现有的需求。
毋庸置疑,要想乡村建设汇聚成潮,就不能仅仅依靠几个充满乡愁情怀的商界巨贾,而是要吸引来自不同阶层的城市精英。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是因为农村天地更加广阔,也可能是因为城市生活太过艰辛,或者因为对故乡一往情深,但不管何种原因,既然选择了重返乡村,在社保、医保、教育等福利制度上,国家就应该给予相应的安排。只有解决了这些最基本的社会福利安排问题,乡村的经济发展才能吸引足够的人才,乡村公共生活的复兴才可能实现。
乡村建设问题,在村民们的眼中,是一个经济收入如何增长的问题;在国家政策的制定者眼中,是一个社会如何稳定发展的问题;在城市精英看来,则是如何留住“乡愁”的问题。要留住乡愁,就必须催生一个“新乡绅”阶层,因为只有创造新乡绅群体,乡村的秩序才能逐渐有序,乡村的历史才能被一直记录,乡村的文化才能日渐繁荣。而要催生出新乡绅,政府必须在政策上大力调整,给予返回乡村的城市精英们更多的制度便宜。当然,乡村建设的主体应该是乡村的村民,他们关于经济发展的诉求必须满足,他们对于公共生活的渴求和乡村伦理的迎接,都是建立在经济发展诉求得到满足的前提下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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