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三野第一主力师，首任师长虎将聂凤智，抗美援朝血战长津湖极大震撼美军

朱晓明

如果要评比哪个部队是三野第一主力师，27军79师绝对有资格入围甄选。这个师历史老、基础好，战斗力超强，战绩辉煌，特别擅长各类攻坚作战，以敢打硬拼、一往无前、气壮山河的英雄气概威震华东。

胶东子弟多英豪

1945年10月，以未去东北的山东解放军第5师师部一部和13团、14团1营及6师18团为基础，在即墨段泊岚重新组建山东军区第5师，师长聂凤智、政委刘浩天，下辖第13、14、15三个团，此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步兵第79师建制前身。1946年1月至5月曾临时改番号为山东军区警备第5旅，所属各团序号不变。1947年2月，5师编入华东野战军第9纵队，改番号为第25师，师主官不变，下辖第73、74、75团。1949年2月，25师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7军79师，师长萧镜海，政委谭右铭，下辖第235、236、237团。1950年11月，79师组建炮兵团，并在军建制内编入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斗序列，参加抗美援朝作战。

235团前身为1939年9月在胶东地区组建的八路军山东纵队第5支队13团，其最早基础是1935年胶东特委领导发动的“一一·四”暴动失败后保留下来的昆嵛山红军游击队，后发展为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3军第1大队、八路军山东人民抗日游击第5支队第61团1营和62、63团、山东纵队5支队13团、5旅13团、胶东军区第13团、山东军区5师13团、华野9纵25师73团。该团是27军部队中历史最长、战斗力最强、战功最为卓著的英雄团队。革命战争年代共参加大小战斗上千次，歼敌10万余人。1948年9月济南战役中，该团以压倒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首先突破济南内城，为战役胜利做出了突出贡献，被中央军委授予“济南第一团”荣誉称号。著名的“马石山十勇士”、“渡江第一船”等英模集体也都在该团。

◆开国中将聂凤智。

236团前身为1945年10月抽调5师师直、13团、新15团各一部以及地方武装一部、北海特务团2营等重新组建的第5师14团。1947年2月，随师编入华野9纵，番号为25师74团。该团历史不长，但进步很快，能很好地完成各项战斗任务。革命战争年代共参加大小战斗数百次，歼敌2万余人。

237团前身是1945年5月以胶东军区第13、14、16团各一部组建成立的中海军分区兼中海独立团，下辖两个营。同年9月，撤销中海军分区番号，中海独立团调归山东解放军第6师建制，为第18团，但该团未随师去东北。不久该团第2营调走，5师14团1营（原胶东军区16团1营）调入该团为第2营。10月间，该团一度调归山东警备第5旅建制，为该旅第10团。10余天后即改为重新组建的山东军区第5师15团。1947年2月，随师编入华野9纵，番号为25师75团。该团基础很好，战斗力很强，为军、师主力团。革命战争年代共参加大小战斗数百次，歼敌3万余人。

◆开国中将刘浩天。

79师是一支以昆嵛山红军游击队为基础发展而来的英雄部队，是从1937年12月文登天福山起义走出的胶东子弟兵的杰出代表，堪称英豪。战争年代，79师及其前身部队忠诚勇猛、作风硬朗，擅长攻坚，执行命令不打折扣，不计伤亡，坚决完成任务，以敢打硬仗、恶仗，能打奇仗、胜仗而著称，是华野（三野）的头等主力师，也是全军公认的战斗力最强的王牌劲旅之一。

抗日战争时期，该师前身部队参加了著名的胶东雷神庙战斗、大青杨战斗以及艰苦卓绝的反“扫荡”、反投降、反“蚕食”、反封锁斗争，创建和发展了胶东抗日根据地，沉重打击了日伪顽军，歼敌数万人，鼓舞了胶东人民的抗日信心。解放战争时期，该师转战鲁、苏、皖、浙、沪等5省（市），先后参加了胶高即、莱芜、孟良崮、南麻、临朐、胶河、周村、潍县、济南、淮海、渡江、上海等重要战役，歼敌8.5万余人，涌现出“济南第一团”、“三户山战斗模范连”、“碾庄战斗模范连”等25个英模单位和刘奎基、齐进虎等42名华东一、二、三级人民英雄。全师有15个连队获得军（纵队）以上机关授予的20个荣誉称号。抗美援朝战争中，79师先后参加了第二、第五次战役和金城地区防御作战，在第二次战役中，与兄弟部队一起重创美军王牌陆战第1师。在第五次战役机动防御作战中，该师不畏强敌、英勇作战，圆满完成了阻敌北进的任务。

鏖战胶河东岸

1947年9月，国民党军胶东兵团在陆军副总司令范汉杰亲自指挥下，向我胶东解放区发动了猖狂的进攻，妄图占领烟台，围歼我军。10月2日，敌整64师（欠防守诸城的156旅）先头部队渡过胶河至饮马，我东线兵团误认为该师主力，当即全线出击，迫敌退守胶河东岸范家集、三户山地区。我9纵25师、27师立即跟踪追击，26师则东渡胶河，一举夺取韩村、前疃，对敌64师防守地域形成合围。范家集背靠三户山，东临郭村，西接林家庄，地势北高南低，有小山和村庄做依托，进可攻，退可守，为敌我必争之军事要地。要想歼灭敌整64师，必须夺占范家集。

敌整64师是粤系部队，国民党军主力之一，战斗力强，擅长防守。部队缩回河东后，师长黄国梁即令所部利用地形，在范家集、三户山、林家庄、郭村等地筑垒防守。3日凌晨1时，9纵25、27师会合于流河村，随即东追。25师以74团控制胶河以西的初家营、王家埠一线，以73、75团东进至大余家屯，以部分兵力控制黄埠村，保障第26师的侧翼安全。当日17时30分，9纵以25师73、75团攻击郭村，26师76、77团攻击范家集，两处同时打响。敌64师未经我军重大打击，加上受胶东战场“节节胜利”的鼓舞，战斗意志顽强，拼命精神十足。73团以1营主攻郭村东南角。该营在营长董万华率领下，迅速扫清了敌外围地堡工事，孰料郭村东南角有一片大水湾，事先未及侦知，敌人正好利用有利地形向1营疯狂扫射，打得攻击部队抬不起头来，进攻受阻。董万华调整部署改攻东门，但敌已有充分准备，火力强猛，几经冲击未能拿下。在村北攻击的75团，扫清敌外围阵地后已近拂晓，故也未能继续攻击。上级命令暂时撤出战斗。

10月4日，迫于我强大压力，敌师长黄国梁决定收缩阵地，令郭村守敌放弃该点，仅以131旅393团1个营据守郭村西南角之集团子母堡，又以159旅475团据守三户山。我东线兵团首长决心先攻占三户山，尔后移兵攻击范家集。三户山（今名三合山）位于郭村、范家集、林家庄西北，海拔仅109米，山势平缓，方圆不过2、3平方公里，山顶形同马鞍形，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我2纵6师攻击西山，9纵25师2个团附师属特务营攻击东山。

20时30分，我军炮火开始猛烈轰击，强烈的爆炸气浪和火光吞噬了整个山顶。73团由正南、东南方向，75团从正北、东北方向向三户山之敌发起攻击。73团9连从侧翼将助攻改为主攻，以迅猛动作打垮东山之敌，并追击至山腰的子母堡群，经数次突击攻占子母堡，击退敌一个排的反扑，攻取了第一个山头。随后又配合友邻攻占了第二个山头，使敌全线动摇。75团2连、9连也以勇猛的突击动作突破敌火力封锁，冲向山顶。经一夜激战，5日凌晨3时我攻占主峰（共3个蘑菇形山头），歼敌两个营大部，残敌逃向范家集。战后，73团9连、75团2连、9连均荣获“三户山战斗模范连”称号。

10月5日夜，2纵6师以全纵炮火依托三户山对林家庄守敌159旅477团2营实施攻击。于6日凌晨2时全歼守敌，控制了林家庄。范家集敌477团团长陈庆斌以火焰喷射器为前导组织反击，俘虏了我数十名战士，全部就地枪杀，激起了我前线所有指战员的强烈愤慨，战斗意志更加坚决。5日夜，9纵也以25师、26师各1个团再度强攻范家集敌159旅，同时以第74团3营配属25师特务营攻击郭村西南角地堡群。经一夜激战扫清外围后，天色将晓，不利于继续发展攻击，遂于天亮前撤出战斗。

6日晚，9纵复以25、26师全部向范家集发起第三次攻击。敌整64师的确是颗“硬核桃”，凭借坚固巧妙的工事，死守待援不松劲。战斗打响后，73团2、3营从范家集北边实施突破。8连曾一度突破敌前沿，但因突破口两侧的子母堡没有彻底扫除，后续部队遭敌复活火力严重杀伤，未能及时跟进，攻击受挫。74、75、76、77团在外围战斗中遭敌子母堡火力杀伤，虽建制破坏，仍顽强向敌发起连续突击。74团1连6班长史之才在一个小时内连续炸毁地堡8个，歼敌30多人。守敌一个营在我猛烈打击下被迫放下武器。我军虽然打得异常顽强，士气斗志都很高涨，但均无显著进展，整个战斗形成僵局。此时，范家集之敌已被歼灭两个团以上，敌师长黄国梁见突围不易，待援不到，急得直接用明语在报话机上呼救。范汉杰暂停进攻，调兵分三路回援。鉴于敌援兵逼近，10月7日拂晓，我东线兵团首长决定停止攻击范家集，撤出战斗，留一部围困、袭扰外，主力转兵打援。

范家集战斗是场大硬仗，我军伤亡4400余人，歼敌5000余人。敌64师形成所谓“坚持住最后5分钟就是胜利”的“范家集精神”。9纵指战员则憋了一口恶气，直到一年后的淮海战役碾庄之战时才协同友邻纵队将敌64军（即整64师）全部、痛快、彻底地歼灭掉。

虎啸泉城

济南为山东省会，华东战略要地，南依群山，北濒黄河，城东有砚池山、茂岭山等天然屏障，日伪和国民党军先后经营十几年，筑有明碉暗堡千余个，构成以内城为核心的永久性防御体系，守敌近11万人。敌第2绥靖区司令官王耀武扬言：“济南外围能守半个月，市区至少能守1个月。”

1948年9月16日，华野发起济南战役。9纵与渤海纵队担任助攻列入攻城东集团。司令员聂凤智把作战命令中的“助攻”改为“主攻”，获得上级首长赞许，极大地激发起广大指战员的战斗豪情。

当日午夜，我军以雷霆万钧之势，东、西攻城集团同时向济南外围阵地发起猛烈进攻。9纵25师在师长萧镜海、政委谭右铭指挥下，首先向王耀武视为“济南东南屏障”和“东大门”的茂岭山、砚池山发起冲锋。74团担任攻击茂岭山阵地任务，该团1营实施四面包围，多路突击，运用炮火和爆破、突击相结合，把敌夹壁墙、碉堡、地堡群摧毁，于17日凌晨2时把“首战茂岭山，打开胜利门”的红旗插上主峰，歼敌1个加强连，取得首战胜利。75团担任攻击砚池山阵地任务，该团3营首先攻占了茂岭山与砚池山之间的姚家庄，在敌三面火力夹击下，连续爆破攻下敌暗堡、地堡，打开了突破口，于17日晨6时占领砚池山。我东、西两线猛烈进攻，连续占领多个要点，王耀武摸不清我军主攻方向，把预备队调西又调东，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至22日午前，我军已基本扫清济南商埠及城郊之敌。当日晚，9纵攻入外城，午夜后，73团9连直捣敌保安第6旅旅部，俘敌少将旅长徐振中。

◆73团在内城城墙上打退敌人的疯狂反扑。

23日18时，我总攻内城，炮火震天动地，城垣上硝烟弥漫、砖石横飞。19时起，各主攻团分别由各自的预选突破口处展开连续爆破，突击队奔入硝烟弹雨，奋勇架长梯登城，一场殊死决战开始了。敌人依靠高大城垣和绵密的火力网，居高临下，向我爆破及登城突击队进行疯狂的射击。19时53分，27师79团7连突击队率先登城，即遭敌重兵猛烈反击，云梯和浮桥被打断，后续部队受阻，该连与敌血拼，全部壮烈牺牲。25师73团受命于城东南角实施攻击，常胜7连先后3次突击，均遭敌火力严密封锁而失利，战斗陷入僵局。

9纵聂司令员对73团的战况十分关注，73团团长张慕韩、政治处主任王济生亲自到达前沿，研究新的突击方案。24日凌晨1时33分，斗志不减的7连开始第4次突击，连长萧锡谦、指导员彭超在城下组织攻城。在炮火集中支援下，7连不等炮火延伸即迅速架梯登城，因城高梯短，敌侧面火力凶猛，8班、9班首登失利。2班班长李永江率先爬到梯顶，冒着城上敌人火力和滚落的砖石，手扒城沿，英勇地纵身跃上城头。上城后首先将一股蜂拥冲来的敌人打乱，又回身将企图炸毁云梯的一敌兵踢下城。关键时刻，2班战士于洪铎、滕元兴也相继登上城头，支援李永江将反扑的敌人击退。随后，萧连长、彭指导员带连主力也登上城头，进行指挥，巩固立足点，控制了突破口和气象台，接应二梯队9连、8连指战员迅速登城。守敌15旅旅长王敬箴亲自督阵，指挥旅通信营敢死队以及成团的重兵向我73团登城部队发起多次疯狂反击。他们几乎是用身体顶着子弹于上城斜坡仰攻，城头战况极其惨烈，枪炮声、兵器撞击声、喊杀声响成一片。很多指战员几次受伤不愿后送，仍浴血拼杀。

继3营之后，团指率2营也迅速登上城墙，在突破口坚守3小时，打退数倍于己之敌的多次凶猛攻击，牢牢控制了突破口。7连将山东人民赠送给9纵“打下济南府，活捉王耀武”的红旗插在气象台上迎风飘扬。团长张慕韩见城上我军兵力大增，即令3营组织下城向纵深发展。因负责下城绳布的战士中途牺牲，绳布丢失，十多米高的城墙只有斜坡可以下城，但斜坡上敌“敢死队”还在不要命地往上冲。不能再等了，就是跳也要跳下城！“同志们，跳呀！”9连2班班长王其鹏高喊一声，纵身一跃，第一个跳下城去。黎明4时50分，各连开始下城，直插纵深。团主力下城后，张慕韩令特务连在突破口以西六七十米处用1500斤炸药将城墙炸开一个巨大缺口，75团（附指挥合并建制后的74团，仅为一个营）、76团一部以及渤海纵队一部陆续由此投入纵深作战。

◆25师部队向73团打开的突破口运动，投入纵深战斗。

继我73团突破内城之后，西线13纵37师109团也奋勇登上城头。24日上午，我军东西集团各部源源进入内城，展开最后围歼守敌的纵深战斗。73团2营占领敌警察局，歼敌1个汽车营，缴获汽车100余辆。4连冲进旧省政府大院，缴获火炮17门。17时，7连首先攻入新省政府，并与3纵、13纵一部会合。此时守敌已完全丧失抵抗能力，一部在分散突围中被歼，大部在我凌厉攻势面前放下武器。18时，济南内城战斗基本结束。

济南战役，我全歼守敌11万人（含城西吴化文部起义2万余人），俘获敌酋王耀武。我军共伤亡26991人，其中9纵伤亡9806人，9纵又以25师伤亡最大，73团仅剩3个连，74团合并建制5次，也仅剩3个连，真可谓一寸城墙一寸血。

济南解放当天，中央军委复电华野，批准授予9纵25师73团以“济南第一团”荣誉称号。这是解放战争时期，人民解放军团级部队获得的最高荣誉。战后，9纵授予为攻克济南建立特殊功勋的73团7连以“济南英雄连”称号，并记集体特等功，授予73团李永江、于洪铎、王其鹏、74团李景章等为“济南英雄”称号。

冰血柳潭里

1950年11月中旬，79师在军编成内跨过鸭绿江，进入朝鲜战场，参加第二次战役东线长津湖地区作战。根据志愿军9兵团作战部署，以攻坚见长的27军79师担负从北面攻击柳潭里之敌任务，另以擅长穿插的20军59师攻击柳潭里以南10公里的德洞山口，切断柳潭里与下碣隅里之间联系，并从南面进攻柳潭里。

柳潭里是长津湖地区最重要的交通枢纽，位于长津湖以西约10公里，坐落在一个由五座山峰环抱的山间盆地上，这五座山峰被称为北山、西北山、西南山、南山和东南山。在其周围还有大片连绵起伏的山地，这些山地又被命名为1271、1282、1240、1276等高地。与27军80师攻击新兴里战斗相比，柳潭里的战斗更显重要和艰苦。

在11月27日夜我9兵团发起全线攻击前，柳潭里美军有陆战1师精锐主力第5团全部、陆战第7团两个营又一个连、第11炮兵团的两个营又两个连，共有18门155榴弹炮、30门105榴弹炮及24门107迫击炮，火力强大，弹药充足，并对志愿军即将展开的大规模进攻有所察觉和戒备。陆战7团团长利兹伯格从当日下午15时起命令部队停止进攻转入防御。他将柳潭里地区全部兵力的一大半约10个步兵连环绕柳潭里建立起防线，并在柳潭里东南地区开设炮兵阵地。

当日22时，在一阵密集炮火轰击之后，志愿军冒着冬夜刺骨的寒风对长津湖地区美军发起了攻击！伴随着单薄的胶底鞋在冰雪大地上发出的沙沙声和清晰刺耳的喇叭声，79师将士们如海潮般向柳潭里涌来。

237团1营集中兵力火力向西北山发起猛攻，主攻1连从美军陆战7团3营H连和陆战5团2营E连、F连之间防御最薄弱的结合部插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西北山。美军深知此山对于整个柳潭里防御的重要意义，E连立即组织力量反扑。我1连没有料到美军反应如此迅速，副连长吕学云还带着突击排继续向南突击，敌人用曳光弹将阵地前一处草垛点燃，在火光照耀下，1连突击排暴露无遗，迎头受到美军三面火力夹击，伤亡惨重，吕学云只好率领还能战斗的4名战士退守山岭，拼死苦战才顶住了美军反扑，一直坚守到3连赶到。1营巩固了西北山山岭后，乘势发展攻击，配合3营夺取了西北山另一个山头1403高地并打退了美军数次反扑，取得了非常有利的态势，但我伤亡很大，1营几乎丧失了战斗力。

◆志愿军79师向柳潭里美军阵地发起冲锋。

在237团攻击西北山的同时，235团1营（欠第3连）及团特务连也向1282高地发起攻击（1营应攻击1240高地，因道路不熟而错攻1282高地）。据守1282高地的美军陆战7团2营E连在防御部署上采取了纵深配置，还在工事前布设了绊索照明地雷。235团先以小部队进行试探性攻击，以判明美军防线的弱点，然后投入两个连实施坚决冲击。由于突击部队踩响了绊索照明地雷，冲锋队形全部暴露，第一波突击分队遭到了密集火力的射击，受到严重伤亡。235团见强攻难以奏效，便改变战术，以班为单位从正面进行轮番攻击，吸引美军注意，主力则向高地后方迂回渗透。岂料美军战斗意志也相当顽强，甚至与迂回的志愿军对拼手榴弹和展开白刃战。激战一直持续了两小时，双方伤亡都非常惨重，235团两个连的攻击人员伤亡殆尽，美军E连也是伤亡过半。

午夜后，双方都向1282高地派出了援军。28日凌晨3时，赶来增援的235团1营3连发起了第二轮猛攻，终于在5时许夺取了1282高地，但随即遭到美军陆战5团1营的反击。我3连刚刚经过惨烈的争夺战，伤亡甚重，顶不住美军生力军的反冲击，1282高地得而复失。天亮后，235团再次组织攻击，由于失去了夜幕掩护，美军火力得以充分发扬。第11炮兵团的数十门榴弹炮在一夜间已经对1282高地周围进攻的志愿军发射了数千发炮弹，天亮时美军的炮火支援更是达到了顶峰，235团第三轮猛攻又告挫败。三次攻击，我伤亡400余人，毙伤美军200余人。战后看，79师没有及时摧毁警戒兵力十分薄弱的美军炮兵阵地，而是一再强攻正面阵地，从而失去了全歼柳潭里之敌的最好战机。

235团2营攻击目标是北山1384高地，因美军部署失误，该高地主峰无人防守，我轻松占领。2营立即居高临下向南推进，攻击相当犀利，在沿公路向柳潭里纵深突进时，遭到美军密集火力拦阻，伤亡较大，被迫于拂晓时分撤回。美军陆战5团3营组织反击，夺回了1384高地主峰，并立即在主峰上构筑阵地。

236团3营计划攻取1167.1高地，却错向1240高地发起攻击，该高地是柳潭里东北方向的锁钥重地，驻守此地的美军陆战7团2营D连戒备非常松懈，在我3营如潮般的迅猛冲击之下，敌伤亡惨重，残部退守1240高地南面约300米处的无名高地。

经一夜激烈战斗，79师夺取了1403高地和1240高地，控制着1384高地和1282高地部分地区，从北面对柳潭里之敌形成了巨大压力，但是79师也付出了巨大代价，几个突击营伤亡殆尽，失去战斗力。此时，20军59师迂回到柳潭里以南，切断了柳潭里与新兴里、下碣隅里的联系，构成了对柳潭里地区的合围态势。

11月30日晚，美军陆战1师师长史密斯命令柳潭里的两个团同时而且迅速撤至下碣隅里。根据几天来的作战情况，志愿军9兵团也查清了长津湖地区美军的真正兵力近3万人，超出战前估计一倍。因而调整作战计划，决心首先集中绝对优势兵力解决新兴里之敌，再转移兵力逐个歼击柳潭里、下碣隅里之敌。据此，27军79师和20军59师对柳潭里之敌的合围转为钳制性攻击。

柳潭里至下碣隅里虽然只有22公里，但美军陆战5团和陆战7团的撤退之旅并不轻松，一方面要顶住我27军79师从北面的进攻，一方面要冲破我20军59师在南面的阻击。在卓有成效的空中支援下，撤退的美军打得相当顽强和出色。我79师向柳潭里1542、1276等高地发起多次猛烈围攻，但在敌强大空中火力轰击下，未能抓住并歼灭美军后撤掩护部队。我59师在德洞山口的惨烈争夺战中消耗过大，因而在美军突围时已无法进行有效的阻击。12月4日下午，柳潭里陆战5团、7团主力陆续撤至下碣隅里。

79师柳潭里之战打得惨烈至极、艰苦卓绝、损失极大，全师最后还能战斗的人员仅剩千余人。虽然最终没能全歼敌人，但已充分表现出这支“胶东雄师”敢打敢拼、坚韧顽强的优良战斗作风，给美军以极大震撼。

1952年10月，79师随军回国，归华东军区领导。1985年10月，全军整编，“胶东雄师”作为我军顶级主力部队保留并执行北方甲种摩托化步兵师编制。

◆中央军委授予73团为“济南第一团”称号。

1986年12月至1988年4月，该师参加中越边境老山防御作战，圆满完成了轮战任务，打出了军威、国威。中央军委授予某团4连为“老山作战坚守英雄连”称号，授予该连班长孔德年、某团8连战士向小平“战斗英雄”称号、某团工兵连排长尤建华“排雷英雄”称号。1991年秋，该师参加北京军区组织的“91·9”军事汇报表演，“济南第一团”的刺杀操震撼全场，江泽民同志高度赞扬：“气势宏大，动作勇猛，威武雄壮！” 1993年8月，参加“北国利剑”军事演习，锻炼和提高了在高新技术条件下首长机关的组织指挥能力和部队的整体作战能力。1996年8月，该师又参加河北省中南部地区抗洪抢险，完成了众多急难险重任务。1999年10月1日，以步兵旅为主抽调人员组成国庆50周年阅兵陆军步兵第一方队，在天安门接受了祖国和人民的检阅。

◆“济南第一团”刺杀操表演震撼全场。

漫长的革命征程中，“胶东雄师”孕育产生了100多名军级和省部级以上领导，成为党和国家、军队的栋梁之材，如军委副主席迟浩田上将、海军政治委员李耀文上将、南京军区司令员聂凤智中将、海军东海舰队司令员刘浩天中将、中央军委纪委副书记张少华中将、兰州军区副司令员萧镜海少将、四机部副部长兼政治部主任谭右铭少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