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莫言没有说，只是我说他母亲偷萝卜，那我就是在诬蔑他母亲。但是莫言承认他母亲偷萝卜，其实也就是等于莫言承认他母亲是小偷。我不过就是相信了莫言的这个承认而已。否则难道要我认为莫言撒谎了？

映洁可能有这种观点，就是当一个人饥饿了，要饿死了，于是才去偷萝卜。其实不然，其实一个人如果偷萝卜就饿不死，那么他不偷萝卜也饿不死的。小偷就是小偷，是没有理由用什么生活困难无着来为自己的偷窃行为辩护的。

其实，一个人是不是偷窃，是和这个人的习性有关系的。这一点是我父亲告诉我，我也观察到是这样的，就是说，偷东西的人，他就是喜欢偷，和他是否富裕没有关系。我父亲是在四十年代上的江苏的一个小学，他回忆说班里经常失盗，但是最后抓住的小偷倒是一个富家子弟，在他睡觉的席子下面发现了不少削铅笔的小刀和橡皮擦。

我在1978年上大学之后，那附近的农村就有小偷，进大学偷东西，甚至连裤衩他都偷。但是同时我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就是一个农民在校门外卖苹果，我买了苹果后和几个同学有说有笑地往校门里走，忘记钱还没有找呢，那个农民追上来把找钱还给我，我就认为这样的农民不会是小偷。而且，我相信那个时候是小偷的人，现在也仍然会是，只不过偷的东西会贵一些，比如说偷手机。

我和莫言同岁，在1968年全家搬到山东。我当时有一个在南方知道的知识是，榆树叶子是可以直接吃的，因此很盼望这件事情。结果我家居住的院子里就有一棵大榆树，我们中学生也经常去农村，农村大榆树就更多了。我记得我当时一来，就爬上一棵大榆树去摘叶子吃，而且认为果然是可以吃的，不是象别的树叶是味道极难吃根本不可能吃下去的。但是请注意，除了我这么发神经的人，我所到之处，那榆树都是长满树叶的，这就说明了当时并没有人饿到要吃榆树叶的地步。因此，如果要偷萝卜吃才能够命，那么不偷萝卜吃榆树叶也是能够活命的。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是小偷的人，可以一直不是小偷的，除非你让我看到所有的榆树叶子已经被饥饿的人摘光了。

另一方面，一说到饥饿，有可能当时的人科学知识不丰富，不知道那才是正好。因为当时我接触到的农村来的农民，都有一个观点，就是吃饭一定要吃到肚皮感到撑，那才叫吃饱，否则就叫饥饿。所以他们回忆毛泽东时代不满意，油水少，吃不饱饭。

这个观念什么时候渐渐地改过来的呢？是在改革开放食物供应很充足，导致了一大堆肥胖病人的时候，又同时发现经历了毛泽东时代的人都是健康减肥长寿训练班，而且现在的大妈都知道要每天保持饥饿状态，而经历过毛泽东时代的右派个个直奔九十多岁，还有饥饿过的个个九十多岁的抗战老兵。

这本来就说明正确的饮食之道就是晚上要少吃，最好喝汤。

由此看来，毛泽东时代的食物是够吃的。而且那种吃法导致当时的人们个个孔武有力，不象现在的中学生，徒手行军二十里就累得直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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