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兵”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革命战争考验了我,立场更坚定……”这首《我是一个兵》的歌曾响彻祖国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它产生于解放战争后期,创作在抗美援朝初期,词作者是陆原、岳仑,曲作者是岳仑。
1949年,第四野战军第46军转战南下至湖南衡山富塘镇作短暂休整时,传来新中国成立的喜讯。驻地军民一片欢腾。欢乐之余,陆原和岳仑激动地说,军中文艺工作者要为新中国写歌曲。部队继续南下作战,陆原被任命为师文工团的文美分队长,岳仑任音乐分队长。依据解放军从松花江打到海南岛的战斗历程,两人共同完成了一首歌《人民战斗员》。但是这首歌拿到部队试唱,战士们反应冷淡,说歌词没有新意。
此时,师里正在开展“写自己、忆过去”的业余创作活动,快板、顺口溜等如雨后春笋。陆原从中发现一首枪杆诗:“俺是个老百姓,扔下锄头来当兵……”同时有个抗日旧歌:“老百姓,老百姓,扛起枪杆就是兵……”这两首作品的开端,给陆原创作和构思《我是一个兵》以直接启示。
很快,这两者在陆原心头不断磨合,忽然冒出以下四句歌词:“我是中华一个兵,来自苦难老百姓。打败了万恶的日本鬼子,消灭了反动的蒋匪军!”
陆原笔下的兵,是来自老百姓的人民子弟兵,陆原和岳仑两人经过推敲琢磨,写出了“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狗强盗,消灭了蒋匪军!”两位词作者互相提示,你一句、我一句,取长补短,反复推敲,最后形成了: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狗强盗,消灭了蒋匪军。
我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革命战争考验了我,立场更坚定。
嘿!嘿!嘿!枪杆握得紧,眼睛看得清,谁敢发动战争,坚决打它不留情!”
歌曲创作出来后第一次在师通讯连试唱,效果非常好。战士们说:“这支歌好听、好唱、好记,一会儿就会了。”还有的说:“唱这支歌嘛,真比改善生活,吃饺子还香呢。”
志愿军战歌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这首在抗美援朝岁月中诞生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响彻朝鲜战场和祖国大地。
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党中央、毛主席毅然作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重大战略决策。炮兵第一师作为中国人民志愿军一支预备炮兵部队,奉命第一批入朝参战。10月中旬,连队召开誓师大会前的一个夜晚,麻扶摇辗转反侧,浮想联翩。他想,现在集结在鸭绿江畔的志愿军将士高昂的士气和一往无前的精神,不正是中华民族长期经历内忧外患逐渐培育起来的浩然正气在新中国人民身上的升华和历史延续吗?于是,“雄赳赳,气昂昂,横渡鸭绿江”的词句,便跃然纸上。
第二天,麻扶摇把这首诗作为出征誓词的导言写在黑板上,并向全连同志作了宣讲。团政治处编印的《群力报》和师政治部办的《骨干报》都在显著位置刊登了这首诗。当时,连队一位粗通简谱的文化教员为它谱了曲,并在全连教唱。当1950年10月23日炮一师入朝时,麻扶摇所在的连队就是唱着这首歌过江的。
后来,麻扶摇惊奇地发现,一支支后续入朝的部队都唱着一首曲调乐观、雄壮而坚定有力的歌曲,歌词与他写的这首诗基本相同。当时由于战斗频繁,消息闭塞,麻扶摇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委。直到1953年,麻扶摇才知道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的来龙去脉。
原来,志愿军入朝前夕,新华社随军记者陈伯坚到炮一师进行采访时发现了这首诗,就把这首诗放在第一次战役之后他写的一篇战地通讯《记中国人民志愿军部队几个战士的谈话》的开头部分,并作了个别修改,把“横渡鸭绿江”改为“跨过鸭绿江”,“中华的好儿女”改为“中国好儿女”,增强了读音的脆度。当时陈伯坚不知道这首诗的作者是谁,只好说“这是记者在前线的中国人民志愿军部队中听到的广为流传的一首诗”。
1950年11月26日的《人民日报》在第一版发表了这篇通讯,并把这首诗排在标题下面,以突出的位置介绍给读者。
一天,文化部艺术局副局长、著名音乐家周巍峙从《人民日报》上看到这首诗后,他深深感动了,并产生了创作欲望,他仅用半小时就谱出了曲。他还接受了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吕骥的建议,把“抗美援朝鲜”改为“抗美援朝”,署名“志愿军战士词”、周巍峙曲,交给了《人民日报》文艺版主编袁水拍。11月30日的《人民日报》和12月初的《时事手册》半月刊,先后发表了这首歌。
歌曲发表后,周巍峙总觉得歌名不够理想。恰在这时,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旅大市委主办的《民主青年》杂志,以《中国人民志愿军部队战歌》为题,在12月1日出版的第117期上以显著位置刊登了这首诗。周巍峙发现后很高兴,认为“战歌”一词用得好,与词的主题思想和曲的旋律都很贴切,于是就将这首歌曲正式定名为《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