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教西方与中国接轨6：突破雅尔塔协定

黄卫东

雅尔塔协定是1945年2月4日至2月11美国、英国和苏联三个大国首脑在苏联雅尔塔举行会议所签订的协定。当时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即将取得胜利，三国在会议上确定了战后世界新秩序和列强利益分配问题，签订了《苏美英三国关于日本的协定》，简称《雅尔塔协定》，瓜分了战后远东势力范围和利益分配。

中国虽然是最早与法西斯进行军事斗争的国家，也是损失最大的国家，包括伤亡3500万人；财产损失高达6000亿美元；而且是消灭日本法西斯军队第二多的国家。但是，雅尔塔协定除规定日本退回占有的土地和利益之外，就是让苏联侵占中国的领土和利益了。主要包括：

（1）大连商港须国际化，苏联在该港的优越权益须予保证，苏联之租用旅顺港为海军基地须予恢复；

（2）对担任通往大连之出路的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应设立一苏中合办的公司以共同经营之；经谅解，苏联的优越权益须予保证，而中国须保持在满洲的全部主权。

（3）外蒙古的现状(蒙古人民共和国当时宣布独立)须予维持。

雅尔塔协定建立在美国和苏联势力均势的基础上，但是美国为争取苏联参加太平洋对日作战，减少自身损失，居然出卖中国的利益，强行把中国的国土分割开来，要求国民政府承认外蒙古独立，还侵占我国大连和旅顺的主权。

旅顺口是举世闻名的天然良港，清政府于1880年开始建造旅顺港，费时10年，耗银430多万两。1895年甲午战争失败后后，清政府拟割让辽东半岛给日本，但随后发生 “三国干涉还辽”事件，日本被迫让清政府以3000万两白银的代价将其赎回。然而，沙俄却乘人之危，借口保护中国，于1897年12月强占了旅顺、大连。8年后，沙俄在日俄战争中败北，旅顺口又被日军占领。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也是沙俄依据《中俄密的》和《旅大租地条约》在中国东北境内强行修筑的一条"丁"字型铁路线。苏联苏维埃政权建立后，曾经3次发表对华宣言，宣布废除帝俄时代强加给中国的一切不平等条约，但从未付诸行动，主要目的是打破当时苏联被西方孤立的形势。1931年日本占领东北后，苏联在1935年将两条铁路低价卖给了日本。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前夜，苏联以恢复沙俄时期俄国在中国东北的权益为条件，出兵我国东北。

当时的蒋介石政权本是美国精英扶植的傀儡，听命于美国精英。1945年8月14日，中国国民党政府在与苏联在会商的基础上签订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基本上接受了《雅尔塔协定》中有关中国的规定，让苏联控制了旅顺港和合并中东和南满铁路组成的中长铁路。

新中国还未成立，毛泽东就开始着手收回主权了。1949年7月派刘少奇秘密访问苏联，当时斯大林表态，将与毛泽东亲自谈这个问题。1949年12月6日，毛泽东主席亲自出访苏联，要求废除旧约，签署新的中苏条约。此时，驻守在旅大地区的苏军部队，总计约30万人，分别驻扎在旅顺、金州等地区。最初，斯大林表示反对，认为苏联租用旅顺口30年“在形式上不能改变”，担心英美借此修改雅尔塔协定其他条款，但可以发表一个苏联同意撤军的声明。斯大林也不见毛泽东，于是毛泽东住在莫斯科的旅店20天不露面，对苏施加压力。

当时媒体已有很长时间不见毛泽东的消息，英国通讯社揣测说，斯大林已把毛泽东软禁了起来。斯大林为了辟谣，在征得毛泽东同意后，代毛泽东起草了份答塔斯社记者问，主要回答访苏的日程问题，其中就有：“在这些问题当中，首先是现有的中苏友好同盟条约问题，苏联对中华人民共和国贷款问题，贵我两国贸易和贸易协定问题，以及其他问题。”斯大林终于让步，同意以新条约代替旧条约，同意周恩来谈判具体内容。经双方讨论确定:苏联政府解除对旅大地区的军事管制，并将行政权力移交旅大地方政府，将中长铁路归还中国。同时规定，缔结对日合约后，但不迟于1952年底，苏联军队撤出旅顺海军基地。

然而，国际形势的风云变幻打断了苏中正常的交接旅顺基地的进程。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远东局势骤然紧张起来。第二年，美国同日本签署了《和平条约》、《安保条约》，不被西方承认的新中国面临着美日同盟的严重威胁。在这种情况下，经中方主动提出，中苏双方达成了延长苏联在旅顺驻军的协定。最后完成交接，是在1955年底。苏联领导人最终同意交还旅顺港和中东铁路，其主要原因还包括两个方面：

第一，毛泽东代表新中国实行一面倒的外交政策，消除了苏联对中共的怀疑。斯大林等苏联领导人是不希望各兄弟党有独立性的，而中共共产党独立性很强，独立自主地完成革命，还对苏联的错误干涉进行了多次抵制。苏联领导人对中共的不信任由来已久，二战结束后，支持的是国民党政权，甚至反对共产党抵抗国民党发动内战，警告说，中华民族有毁灭的危险。由于多次抵制斯大林等人的错误主张，斯大林就怀疑中共会不会执行新英美路线。当时毛泽东领导中共作出了很多努力，除公开宣布一边倒的外交政策外，还宣布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清除帝国主义在中国的残余势力，取消帝国主义在华一切特权，甚至干净利落地炮击英国多搜军舰，为维护本国利益不遗余力，也为清理苏联在中国侵占的利益打下了良好基础。

第二，毛泽东领导的人民解放军显示了强大的力量。毛泽东领导中国人民战争美国反动派扶持下的蒋介石集团，取得中国革命胜利，是斯大林根本没有预料到的。斯大林第一次见到毛泽东的时候，就公开承认了这一点。苏联领导人考虑到与新中国结盟，有利于苏联对付美国为首的西方集团，很快，新中国派出志愿军，就在朝鲜战场上，向世人证明了这一点。相反，苏联继续侵占中国利益，有可能变成中国的战略对手，从而不利于苏联的根本利益。当时美国扶持日本和西欧，在东西两个方向上，都对苏联构成了严重危险，毫无疑问是苏联的战略对手，而且处于优势地位。事实上，中苏双方签订同盟条约后，苏联积极帮助中国搞经济建设和军事建设，构建友好同盟关系，共同对付美国为首的西方。当时美国支持蒋介石集团占据台湾，试图反攻大陆。

新中国打破西方控制的国际格局，另外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在中国大陆赶走美国势力。虽然雅尔塔协定中并无只字片言涉及美国占有的中国主权，但美国已经通过多年的活动，掌握了主持民国政府的国民党上层，二战结束后，很快同民国政府签订了诸多协定，广泛地占有了中国主权，使得蒋介石政权完全成了傀儡和美国的殖民地代理人。解放战争末期，美国为维护其在华利益并阻止中苏结盟，主要采用软硬两手对方新中国。

硬手段是拿“承认新政权”的问题做文章，迫使中共保证其在华特权。1949年2月3日，当艾奇逊获悉中共打算废除旧有的不平等条约时，即指示在华外交人员发表声明说：“中国新政府继承现存的中外条约义务是美国予以承认的前提。”随后，艾奇逊又提出了承认新中国政权的三个条件：（1）在事实上控制该国领土和行政机构，包括维持公共秩序；（2）有能力并愿意履行国际义务；（3）其掌权得到本国人民普遍接受。其中第二项显然是要逼中共放弃其曾宣布的“否认蒋介石独裁政府的一切卖国外交，废除一切卖国条约，否认内战期间蒋介石所借的一切外债”政策，接受所有外国在华权益。

软手段是利用其经济地位与中共发展经济关系，加深中国对日本和西方的贸易依赖，并设法利用中苏矛盾离间中苏关系，阻止二者结盟。当时在华的美国外交人员普遍认为：“我们看到太多中国共产党人的独立性，莫斯科在试图完全控制中国共产党方面面临着相当艰巨的任务，毛泽东很有可能抛弃共产主义阵营。”正是出于这种判断，美国决策者认为：“我们应当通过政治和经济的手段，警觉地利用中共与苏联之间、中共内外的斯大林主义分子与其他派别之间的一切不和”，最终导致出现一个“独立的中共政权”。直到美方人员完全撤出中国，他们都没有放弃过这种努力，试图广泛接触新中国共产党各级领导人以及各民主党派领导人，影响中国政治走向。

美国对新中国更大的威胁是军事干涉。斯大林曾专门致电毛泽东，认为解放军打到长江流域，威胁到英美利益时，需要派军队防卫港口，对付美军进攻，甚至要求中共划江而治，避免美军干涉。为了避免美军出兵侵略中国，毛泽东没有完全堵死与美国发展正常关系的可能性，但一直坚持打扫干净再请客，要先彻底清除西方在中国的特权。考虑到化解美国直接出兵干涉风险的问题，毛泽东公开发表声明：“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和人民政府愿意考虑同各外国建立外交关系，但外国政府如果愿意考虑同我们建立外交关系，它就必须断绝同国民党残余力量的关系，并且把它在中国的武装力量撤回去”。

另一方面，美国在中国积极进行政治活动，试图用经济合作等为诱饵，推动其他中国民主党派成为新中国的反对派，影响中国政局。1949年1月19日，中共关于外交工作的指示再度明确规定：“坚决否认一切资本主义国家在华代表及其机关的权利，其各种电台及其收发报装置一律没收，对美国武官必须派兵监视，不得给以自由，对一切资本主义国家的记者一律不予承认，概不给以任何采访发报之权。” 在具体策略上，为了避免给美国以干涉的口实，中共中央多次发出指示，严禁不经批准私闯外国使馆及有关外国驻华机构，并且要求保护美英等国人员的生命财产安全。

到1949年12月初，中共中央进一步讨论了赶走美国在华所有外交人员的策略，随后于1950年1月6日下令征用美国等国驻北京领事馆根据《辛丑条约》占据的旧兵营，最终迫使美国关闭了全部在华领事馆，并撤走所有政府人员，也就意味着，新中国收回了旧中国被西方侵占的利益和拥有的特权。

这段时间，美国没有武装干预中国，其原因很多，按照邹谠介绍美国精英的总结，第一、对中共的性质与意图的估计错误；这是指美国精英们过高估计中苏矛盾与中国共产党学南斯拉夫，不与苏联结盟的可能性，第二、国民党政府的无能及它顽固拒绝美国劝告的态度；这是指责国民党不能在美国军事援助下打败共产党，以及第三、缺乏武装干涉中国的紧迫感，来源于马歇尔——即中国不可能很快地变成强国，不会轻易地变成对美国的严重威胁。第四，美国对欧洲共产主义势力日益发展所感到的焦虑与美苏之间日益剧烈的争吵。当时苏联军事实力很强，是美国和西方主要对手，美国通过马歇尔计划，援助西方恢复经济对付苏联。第五，美国精英也顾忌到中国庞大的人口所蕴含的人力资源，必定让美国付出沉重代价。美国国务卿艾奇逊承认：通过大规模武装干涉来帮助国民党消灭共产党，“回顾起来，似乎是令人神往的”；但是这“在事实上是完全行不通的”，因为“美国人民显然都不会同意在1945年或以后让我国军队承担如此沉重的责任”。

1948年6月24日苏联关闭了处于东德完全包围的西柏林交通与物资供应，让西方无法通过陆上通道供应所控制的东柏林。6月29日美国开始柏林空运，为250万居民供应各种物资。到次年5月12日结束封锁，美军在一年间飞行次数277,728次，空运货物211万吨，显示当时美军主要精力放在西欧。此时解放军已经越过长江，东边已经占领杭州，解放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当时美国军队仅有90余万人，在东亚军队仅有14万人，并没有做好干涉中国的准备。毛泽东很好地利用当时的国际局势，统一了大陆。

但是，美国总统杜鲁门很快就采取行动，1950年1月初公开宣传美国防卫圈不包括朝鲜，推动6月25日朝鲜爆发内战。然后美国立刻宣布派兵支援南韩，10月初进入北朝鲜，很快抵达中朝边境。按照杜鲁门回忆录介绍，军方制定了进攻的计划，杜鲁门也批准了该计划，由于盟国反对而放弃，但实际上军方早就实施了该计划，包括多次派飞机轰炸中国东北。后来美军被赶出北朝鲜，无法从陆上通过朝鲜进攻中国，只好放弃了该计划。

到了1960年代，中美双方又在越南战场开始了较量，当时美国试图占领越南建立进攻的桥头堡；另一方面则频繁派高空侦察机到中国上空侦查寻找全面进攻中国机会。当时毛泽东发动中苏论战，使得苏联人为向世人证明他们是马克思主义者，被迫和中国一道支援社会主义越南，对付美国。美国在越南战场开支浩大，持续十余年，长期通过美元高汇率，低价从欧洲进口物资，掠夺西方盟友，估算掠夺的物资价值约等于今天的10万亿美元，推动西方物价上涨，难以抑制通货膨胀。1971年5月西方各国停止美元兑换，不再让美国掠夺，从而不再支持美国的侵越政策。美国再也无法继续，不得不寻求与中国缓和。1972年2月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签署上海公报，宣布并很快从我国台湾和越南等东南页地区撤军，等于承认了新中国收回的美国特权。

不管怎么说，毛泽东以强大的人民解放军为后盾，通过政治斗争和外交斡旋，推动苏联交还了旅顺港和中长铁路；又借助针锋相对的军事斗争，赶走了美英在中国大陆的特权，推翻了美苏英三国划分的利益范围，使得列强制定的国际协定被推翻。

毛泽东领导新中国在朝鲜越南战场上打败了美国和西方的军事进攻，维护了国家主权和独立地位，极大地推动了世界各国人民的反抗斗争，推动了风起云涌的殖民地独立运动。到上个七十年代，世界上绝大部分第三世界国家都取得了独立，都摆脱了美国和西方的殖民统治，这是毛泽东对人类社会的一项伟大贡献。